云卿晚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 王妃？ 她何时成了……王妃？ 是在做梦吧。 云清玩伸出手，揪了一下自己的脸。 是疼的。 “都红了。”裴凌轻轻碰了碰被她捏红的地方，“不疼吗？还是……你不愿意？” 云卿晚望向裴凌，恰好撞进他温柔的眼神里。 她还不大能反应过来。 她落了水，睡了一觉，醒来后，身边的一切便天翻地覆。 云卿晚有些晕乎乎。 她说话时有些结结巴巴：“王、王爷可以娶到更好的女子……” “娶不到了。”裴凌笑，“你在我身边时间也不短了，你看有女子理我吗？” 云卿晚别过头：“那是王爷你不懂得怎么和女子相处，你温柔一点，真诚一点，会有女子嫁你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出身乡野，与王爷……云泥之别。”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云卿晚没忍住，鼻子一酸，当即落下泪来。 她不愿意面对她和裴凌之间的差距，但不代表那不存在。 本就是云泥之别。 “我想了想，你说的也对。”裴凌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那明日开始，你教我怎么追女子。” “好……”云卿晚低下头，不敢看裴凌。 眼泪落得更凶了。 把他推到别人那里，不是她想要的吗？ 为什么会这样伤心？ 云卿晚心中酸痛难当。 她本就没有奢望过做王妃，但如今亲手彻底断送这个希望，她却有些无法承受。 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云卿晚努力想控制，但都无济于事。 裴凌到底是不忍心——自从入府，她从未哭得这样凶这样伤心。 他凑得近了些，把她抱进怀里，温言哄道：“我那是玩笑话。” 云卿晚已经哭湿了六条帕子，听闻此言，她抬起头来。 眼神明显亮了些。 眼泪也少了。 裴凌叹气：“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诚实一点？” 他之前试探这小姑娘的心意，边看出来她的这份纠结。 如果他不主动一些，强硬一些，恐怕这小姑娘这辈子也不会向他提起“喜欢”二字。 云卿晚眼神躲闪：“我……” “看着我。” 裴凌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和他对视。 “说，愿不愿意做我的王妃？” 云卿晚抿着唇，没答话。 她的眼神又躲开了。 “你已经是云相的女儿，身份上足以与我相配。” “可是我真正的出身是……” “重要的不是你从前是谁，你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裴凌道，“你现在就是云相府的二小姐。” “王爷会后悔吗？”云卿晚小声问道。 “不会。”裴凌柔声道，“永远不会。” “万一后悔了呢？” “……” “真的不会吗？” “若是我后悔了，你就下包药毒死我，行不行？” 云卿晚没想到得到一个这么凶残的答案，她下意识摇了摇头：“这也太可怕了吧。” 裴凌不禁失笑：“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王爷。”云卿晚认真道。 “嗯？” 云卿晚靠在裴凌怀里，双臂环抱住他的腰。 “你是认真的吗？愿意娶我做王妃？” “怎么又绕回来了？”裴凌无奈，“既然你这么不愿意，那我明天就去找别人行不行？” 云卿晚不说话了。 “找谁好呢？不如我明天让清钰给我牵个线吧。” “或者你给我推荐一下？” 裴凌仔细一看云卿晚的小脸，果然眼泪已经在眼眶内蓄积了。 “我、我不认识什么小姐……” “那愿意嫁给我吗？” 云卿晚看着他，眼神清澈透底。 她极轻地点了点头。 “还会胡思乱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