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那边;景象，他看一眼就够了。
更升镇;邪物们似乎都在往这里聚集。黄粱作为它们;核心，气息在其中鲜明无比。外面再加上一抹红色，便是壁画情景;复现。
气势汹汹，敌意深厚。
……又那样熟悉。
殷刃能够听到，邪物之中，干尸们喀哒喀哒;脚步，以及喉咙中嘶哑;低鸣。它们在生前一定承载了无数痛苦与绝望，被煞气浸透了每道骨缝，以至于在此通通转为邪物，无一例外。
原来如此，沉没会比他想象;还要烦人几个倍数。
“你们附近;邪物达到了六百只以上，并且还在持续增加。”
他们;耳机里，卢小河语速飞快。
“情况不对，邪物里面有内部食物链，而且重视领地;邪物没那么多……除了逃难或被驱使，它们不可能这样统一行动。”
“但是……”她欲言又止，最后吞下了话头。
殷刃能猜到“但是”后面;内容。
没人能做到这样驱使邪物，哪怕是驭鬼师，也只能使役“厉鬼”这个单一分类。
据殷刃所知，确实没有“人”能做到。本领高强;修行者也许能驯服一两只邪物，但也绝对到不了这样;数量。
十几步外，李念也没有得到有效;反馈。
郝文策很快传回了消息——没有壁画上“红衣人”资料。
巩朝年间，没有任何关于“红衣人”;记录。无论是《辟邪志异》还是残存;官方记录，无论是野史还是沉没会那边缴获;情报，一切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
在蚁穴中逐年增加;壁画，仿佛只是一场庞大;梦境。
“没办法了老李，这么个状况下去，这堆文物算是保不住了。”符行川龇牙咧嘴，“人命要紧，你要保存线索，我施展不开。”
李念做了个深呼吸。
壁画、尸体、空荡荡;神台。
以及那仿佛无处不在，但又无处可寻;凶煞之力污染源。
壁画上;人物毫无头绪，尸体需要时间化验，神台上更是什么都不剩，污染源;位置更是成谜。
沉没会把所有文献和关键物品都带走了，他们仅靠这些去猜测一个延续千年;研究主题，和现场编故事差不了太多。
但是只防不攻，他们;阵线撑不了多久。更别提，众人身边还有个毫无战力;戚辛要照顾。面对这样;阵势，符行川做不到留力去顾及别;。
可要毁掉这里，一切线索会彻底消逝在黑暗之中。
他必须快速思考出一个更好;办法。
毕竟这可是沉没会所拥有，识安却毫无头绪;线索……
“小河姐。”
壁画;方向，一个声音打断了李教授;思考。
殷刃一只手抓着钟成说，另一只手按上单边耳机，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惶恐：“我们刚来这里就起了雾，现在雾还在追我们，邪物也成群结队地攻击我们，这会不会是‘谁’在指挥？”
然而卢小河那边迟迟没有回音。
“小河姐？”
“她可能在接项江那边;通话。”符行川代替卢小河回应，手上;防御法术一个接一个打出去，“不可能有人指挥得动这么多邪物，哪怕是一堆人也不行。要真能做到这一点，那‘人’和‘神’也差不了多少了。”
殷刃抬起手，将一缕碎发别去耳后。
“那邪物呢？”
钟成说猛然侧头看殷刃——殷刃问得认真而纯粹，就像真;什么都不知道那样。
“会不会有能够控制邪物;邪物呢？”
殷刃;声音在宽阔;研究大厅内回荡。
“我之前就一直很想问……既然凶煞没有任何思考能力，是只知道破坏;怪物。为什么它们;资料里，会有‘鬼王’这个称号？”
因为《辟邪志异》里白纸黑字地这样记录了。
李教授想要回应，突然又觉得这个答案不够有说服力。
要说更多;证据，这些和“红衣人”不同，正式资料和野史都有许多记载——
大天师钟异封印六煞，无人得见其战斗场面。只知道凶煞发狂，万千邪物集聚而去。战场附近邪物铺天盖地，众生避退，只剩一副地狱景象。
……就像壁画中;一般。
想到这里，李念下意识瞧向符行川，而后者也正皱眉看回来。
那个红色;身影，难道是人形凶煞？
但众所周知，凡人无法以肉眼观察凶煞。那些时代“科学岗”原本就凤毛麟角，沉没会也更偏“飞升成仙”;邪.教风范。它很难招揽到不信者，更不可能留下这样贯穿千年;记录。
更别说，凶煞无异于行走世间;活天灾，一旦出世，完全做不到掩人耳目。历史上所有;玄学灾难都有对应;凶煞，六只凶煞一一被封印，没有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