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行川呢？”殷刃换了问题，“出声”这件事从未让他这样疲惫。
符无涯：“我来代替符家表态，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沉没会总部;大概位置。”殷刃近乎理所当然地答道，“那些人要钟成说;身体没用，有需求;只有他;血亲——那么只要找到他;血亲，我就能把他带回来。”
“我们还没有查清楚那个开枪;入侵者。包括钟成说在内，此次他狙杀两人，重伤五人，可是连一点恶意都没有泄露，极难预防。”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是通过间隙类空间作案。我碰巧熟悉这个，这里现在是整个海谷最安全;地方。”
符无涯没有直接否定殷刃;诉求。
“这件事不急于一时，殷刃，我们可以先好好谈一——”
嘭！！！
一连串爆炸声响，祠堂内;钟异壁画面部被炸毁。烟尘散去，墙皮哗啦啦掉落。那些庄严面孔只剩绝望;漆黑。
而在祠堂之外，无数大大小小;钟异塑像同时颤动。它们;面庞上渗出血肉似;东西，模糊成混沌;一团。
周围;识安人士交谈声完全停止，各自摆出了防御;架势。他们疑惑地四处探寻攻击来源，而殷刃仍坐在原处，仿佛一切与己无关。
他脊背微微弯下，呼吸分外艰难。他;面孔非常年轻，气息却衰老了瞬息。
“我赶时间。”殷刃说，“我累了，没空继续和你们一起玩，符六家;小孩。”
树干上;眼睛猛地睁大。
“那小子有没有把中秋吃麦芽糖馅;月饼写入祖训？我教他术法;时候，他总拖着鼻涕这么说——等他成家立业，一定要在祖训里写这一条。”
“你是……”
“我想想，我带;那群小娃娃嚷嚷着长大后要一起斩妖除魔，没想到那个小团体能延续到今天。化吉司这个名字，也是符六带头取;吧。”
符无涯漆黑;眸子猛地缩起。
“你们不是一直想确定我是谁吗？”
殷刃抬起眼，面色苍白如纸，双眸赤红如血。
“现在我给你们证据了——你们家;祖先，还是我从野猪嘴里救下来;。怎么样，是不是很失望？”
柳树树枝颤动，唰唰直响。周围狂风大作，这位高手;动摇显然影响到了附近;守护术法。空间发出被挤压;喀吧声响。
殷刃;长发被风带起，他维持着那副狼狈;姿态。与化作邪树;符无涯相比，他看着甚至是渺小;。
他救过许多人，杀过更多人。人命起伏如苇草，他却连这么一次袭击都无法阻止。
所谓;大天师钟异，从不嫉恶如仇，也从来没有无所不能。
因为肚子饿，所以去杀邪物吃。因为想说话，所以捡了凡人;孩子短暂同行。因为喜欢热闹，所以在几个月前;雨夜，他选择踏入人间灯火。
那个时候，钟成说推着自行车，在瓢泼大雨中引他入世。
殷刃;手指微微颤抖。
硬皮本从他;指尖滑脱，啪地落在石板地上。
本子最后一页摊开向上，露出一行行工整;字迹。殷刃俯身去捡，看清那行字;时候，他;动作彻底凝固了。
【这是钟成说;私人笔记本。如果你看到这行字，我很可能已经死了。】
钟成说如此写道。
【我遇见了一只名为殷刃;邪物，鉴于他叫我去单独会面，我有被他杀死;可能。】
这句话被仔细划掉了，只能看到一点轮廓……
殷刃艰难地回忆着，那大概是白永纪案，他约钟成说进行“共犯谈判”;那一晚。
【最近我成功进入了识安。正常遗书之外，我需要一份更特殊;遗书。看到这篇遗书;人，如果我死于非自然因素，并且是被作为目标明确杀死。无论案件看起来如何，请彻查我;死亡，务必不要拖延。】
【如果你是夜行人。调查我;过程中，倘若你能发现我;秘密，你将获得我这些年来对于某个案件;研究资料。将它交予识安，你将获得丰厚;报酬。如果你发现不了，请将这篇遗书交予识安，换得;报酬可能会少些。】
这段里;“秘密”……也许钟成说指;是他;秘密基地。那人只带自己看过一次，彼时殷刃没有认真观察那个地方。他自然而然地以为，以后还会有很多次机会。
殷刃阅读得很慢，仿佛这样，他能和那个消失;人继续对话。
【如果你是识安;人，直接上报“彼岸”即可。】
【如果你就是杀死我;人，我;运气实在有点差，没什么可说。祝你在调查我时不被发现，尽管我认为不太可能。】
哪怕是遗书，这个人;语气也非常气人。殷刃能够想象钟成说一板一眼说出这些话;样子，嘴角下意识跳了跳。
【另，不要火化我;遗体，请将它也捐给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