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气急败坏，场中几人却是各有心思。 孙文越脑筋飞快，看着地上被破墙打成奄奄一息的顾北，眼珠一转，当即起身喝道： “你是何人，竟敢来此地行凶，伤了顾家公子！” 他叫的最凶，但却是一点没有动手的意思，两条腿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根本就没打算上前。 另一边郑元东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同样心中惊惧，再加上对于顾北遭遇有些幸灾乐祸，也只是在旁冷眼观瞧。 倒是林天华依稀认出了杨灿的身份。 他心中惊讶对方实力提升如此之快的同时，也知道杨灿有备而来，绝无可能善了，当即脚掌一点冲了过去。 “来得好！” 杨灿眼中放光，大喝一声，实战也是提升功法熟练度的一个办法。 飞燕拳以灵活着称，变招极快，而身为馆主的林天华更是其中佼佼者。 他双拳前探，上一秒看着还是攻向鼻梁，可下一秒却是直打咽喉，紧跟着拳势一变，又向着杨灿心口而去。 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招，若是想要跟着抵挡，始终会慢上一步。 而一步慢步步慢，随着变招进行，双方出手的速度差距就会越来越多，导致最后空门大露。 因此最为妥善的做法是以攻为守，也就是杨灿此刻所做的。 他身子一低，如一头盘踞许久蓄势待发的恶虎，双目根本不去看林天华拳头去向，而是死死盯着对方双眼。 腿部肌肉紧绷之下，整个人忽然一跃而起，挟带着强横气势一拳砸向对方脑门。 这等犹如勐虎扑食的攻势，让林天华眼皮一跳。 哪怕当初在面对乌令的时候，他都没有体会过这种压迫感，就好像他此刻真的成为了一只被野兽捕食的猎物一般。 就这一瞬间，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扭头就跑的念头！ 但直觉告诉他，若是此刻转头，下场必然和那顾北一样，甚至还要凄惨！ 此时若退，必死无疑！ “拼了！” 林天华一咬牙，手臂肌肉鼓起，双拳齐出。 杨灿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和以威力着称的黑虎拳硬拼？用的还是注重灵活的飞燕拳？ 彭彭！喀！ 眨眼之间，拳头砸在肌肉上发出闷响，其中还掺杂着一道清脆的骨头碎裂声音。 杨灿胸口靠上的位置中了两拳，他脸上笑意不减，像个没事人一般运动了一下肩膀。 而他那一拳直接打在林天华鼻梁骨上，打的对方身体倒飞而出，喷涌出的鲜血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这一幕，让正在疯狂叫嚣的孙文越一下子没了声音。 林天华正好倒在他脚边，从他的视线看去，对方整个鼻子都塌了进去，一排上槽牙没剩几颗，鲜血更是如泉水一般涌出。 本来还在担心儿子的顾远也一下子被惊醒过来，知道这次是遇到高手了！ 他压住心中惊恐颤声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老夫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下如此毒手？”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呵呵，老头，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杨灿转过身来，直视对方。 “你……你是……杨家杨灿！” 顾远认真盯了他片刻，又是想到了此前对话，这才反应过来。 这也不怪他，这几个月杨灿本就是长身体的时候，再加上习武，导致体型容貌有了一些变化。 而且刚刚儿子重伤，他心下焦急慌乱，所以第一时间也没认出来。 “原来是你……没想到你竟然藏得如此之深……” 顾远颓然坐倒，一身的精气神像是都泄了个精光，叹息道： “好，此事我认栽就是，我保证再也不与你杨家争城西的生意！现在，我能带着我儿离开了吗？” 杨灿大笑：“哈哈，顾老爷说笑了，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想将此事揭过？” “那你想如何……”顾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杨灿模彷着顾北的语气。 顾远登时一个激灵，浑身抖了三抖惊叫道： “你……你要干什么，你可不要忘了，这里是岳城！是大乾！是讲王法的地方！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 “好一个王法！好一个杀人偿命！”杨灿面色冷然扫视周遭众人，喝问道： “你和他们商谈灭我杨家满门的时候怎么不说？” “这，这……” 顾远刚才受了惊吓，口不择言。 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言语之可笑，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已不可能。 他又怕继续狡辩激怒杨灿，导致父子两人当场身死，一时间喏喏出声不敢多言。 旁边郑元东等人也纷纷低头不敢直视杨灿。 包房之内静的可怕，过了一会，杨灿的声音这才响起： “这样吧，听说你们顾家近些年强取豪夺了不少功法？ 我给你一个机会，交出功法，或许可以饶你们父子一命。” 顾家身为本地乡绅豪强，极为排外，这些年像今天这样的事早已经做了不下一回，明里暗里吞了不少外来小家族的功法及财产。 杨家当初若不是有乌令护着，怕是也拖不到今日。 “好！功法可以给你，但你要保证之后放我们一条生路。”顾远十分果断。 杨灿冷冷一笑： “你觉得你有谈判的资本吗？” 顾远面色难看。 但形势比人强，他只能忍气吞声，一边打算抱起重伤的顾北一边说道： “等我安置完我儿，就立刻让人将功法给你送来。” “你可以走，他留下。”杨灿瞄了眼顾北。 “你……”顾远气急，正欲回话，杨灿却是打断道： “顾老爷，抓紧时间吧，再过一阵，贵公子可能就真的撑不住了。” 顾远闻言看着儿子口中的鲜血不断涌出，气息也越来越弱，不敢再多耽搁，只好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