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什么 , 钟思渡却没再说下去 , 钟宴笙心里又沉又难受 , 也不忍心追问 。
屋里静默良久 , 钟思渡才又开了口 : “ 景王殿下还在宫里 , 我不方便多留 。 你在宫里 , 元宵应当也不能共度 , 母亲煮了汤团 , 记得吃一点 , 我先走了 。“
他这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 钟宴笙还浸在方才沉重的情绪里 , 突然听到这么两句话 , 呆呆地拙头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 , 小声问 :“ 钟思渡 , 你心里 , 其实还是很讨厌子吗 ?“
一或许吧 。
钟思渡拔上大肇 , 推门离开 。
外头又下起了雪 , 细微的落雪声沙沙的 , 显得宫里愈发死寂 。
钟宴笙坐在桌前 , 良久才端起食盒中略微凉掉的汤团 , 想吃一口 。
拿起碗时 , 手指却摸到了碗底有什么东西 。
钟宴笙把碗抬得高了些 , 发现是一张叠得四方的纸 , 被粘在碗底 。
是钟思渡偷偷放在碗下的 ? 他方才离开时 , 还提醒他元宵要吃汤团 。
为什么在宫里钟思渡也要这般谨慎 , 是怕被谁听到 ?
钟宴笙愣了愣 , 心脏突然加速起来 , 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取下来 , 打开一看 。
大概是怕在宫卫检查食盒时被发现 , 上面只写着两句词 : “ 人在一方天地 , 远信入门先有泪 。“
元宵除了要吃汤团外 , 还有另一个有意思的活动 。
钟宴笙盯着那两句话 , 发了会儿呆 , 好半星才脸色微白 , 手指发着抖 , 将纸条递到烛焰边 , 烧掉了这张小纸条 。
随即迅速写了两条密信 , 将卫绩叫了过来 , 递给卫绩 :“ 一封去往太原 , 一封去往漠北 “
但是情况比钟宴笙想的要糟糕 。
隔日一早 , 卫绩匆匆敲响了钟宴笙的屋门 。
卫绩向来妥帖仔细 , 也心疼钟宴笙 , 若非天大的急事 , 绝不会很早就来叫醒钟宴笙 。
钟宴笙知道这一点 , 压下了起床气 , 揉着眼睦问 :“ 怎么啦 2“
卫绩沉着脸道 :“ 小主子 , 放去京外的信鸽都被射杀了 , 鸽笼中本就所剩不多 ,
今早最后几只也死了 “
钟宴笙的太阳穴止不住跳起来 , 压着恐慌问 :“ 怎么死的 7“
“ 正在让太医检查 。“ 卫绩顿了顿 ,“ 属下觉得 , 应当是毒 。“
如今叛军已经封锁在了城外 , 想派人出城传消息几乎是不可能的 , 信鸽也传不出去的话 , 京城就当真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了 。
这些日子因为有了景王的援军 , 钟宴笙就没再急着向太原求助 , 而且他们还能收到漠北来的信鸽信报 , 便更难以察觉到 , 他们的消息不知何时已经被封锁在京城 ,
传不出去了 。
钟宴笙披着外袍 , 头发凌乱地来回走了几圈 , 方才木着脸道 :“ 先不要声张 , 想办法往外传消息 。“
卫绫沉思半晏 : “ 小主子 , 现在或许还有一个办法能往外传消息 。“
钟宴笙眼前一亮 :“ 什么 ?“
“ 属下也不确定是真是假 。 “ 卫绩迟疑着道 ,“ 据说当年太祖攻下京城 , 重建宫城时 , 命人在地下修了暗道 , 连通宫里与城外 , 留给后代子孙 , 以防天有不测风云 , 但只有储君登基之后 , 才能得到密道的地图 。“
当年先太子发动宫变之时 , 他们没能找到所谓的密道 。
要是当初能找到这个所谓的密道 …... 太子妃说不定就能救下来了 。
钟宴笙刚瞅醒 , 蔫蔫的发着困 , 思考的样子愚在发呆 , 隔了会儿才点头 :“ 空穴来风 , 未必是假 , 你派人动作小心点 , 在宫里四处查一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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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热水来 , 我梳洗一下去养心殿 。“
钟宴笙不太指望能在考皇帝那儿探听出什么 , 这考东西哪怕落到如今的境地 ,
浑身污糟 、 被乌香丸折磨 , 嘴里也没几句真话 。
到底是在皇位上稳坐了几十年的人 , 哪怕钟宴笙厌恶他 , 也不得不承认 , 考东西的心性实非常人能比 。
到养心殿的时候 , 钟宴笙还没跨进去 , 就先见到了两个人 。
是田喜和裴泓 , 田喜深深埋着头 , 不知道在说什么 , 裴泓大概是宿醉未清醒 ,
神色和昨晚冷冰冰的样子还有些像 。
听到脚步声 , 裴泓转过头 , 看到是钟宴笙 , 嘴角才习惯性地挑起笑 , 摇摇扇子调侃他 : “ 小笙大忙人 , 怎么还有空过来了 7“
钟宴笙脚步一顿 , 看了眼埋头不语的田喜 , 朝裴泓露出笑 :“ 今天初一 , 我过来关照下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