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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门扉,密钥(4K二合一)(1 / 3)

不过范宁认为,班舒瓦的这部作品《大恐怖》,其实并非现今意义上的歌剧。

按照《西大陆音乐史》的通行观点,第一部歌剧诞生于新历345年,属于古代音乐时期,现已失传,而现今保存完整的最早歌剧,是作曲家格列高利(430-488年)所写的《布道者雅宁各》。

格列高利的出生年份新历430年,是学界划分古代音乐时期与中古音乐时期的分界线。而班舒瓦是第3史图伦加利亚王朝晚期的历史人物,距今至少有一千年了。

按照安东教授在古代音乐领域的研究观点,《大恐怖》这一类作品的标准称呼,应该叫“奇迹剧”或“神迹剧”。

它是古代教会性质浓郁的礼拜剧在发展过程中逐步世俗化的过渡产物,在第3史与新历交汇期前后,由民众代替教士,由图伦加利亚语改为当地方言(如当时的古霍夫曼语),并转移到教堂外演出。

虽然奇迹剧在内容上仍旧照搬神圣骄阳教会经典《启明经》里的故事套路,但情节上逐渐曲折复杂,在前期强调较为戏剧化的困境,让听众代入角色浓烈的情绪中,最后则往往以“不坠之火”降临神迹的方式化解危难,让结局走向偏世俗化的团圆喜剧氛围——此类特性看似消解了宗教音乐的神圣性,实则更加促成了教会的广泛传播。

这种将剧本、诗文与音乐相结合的艺术形式,安东教授认为可将其视为歌剧的先声。

如今范宁手中的所谓“班舒瓦歌剧作品”,只是一些无定高纽姆谱的单旋律片段,以及几篇极度碎片化的图伦加利亚语唱词。

在这部奇迹剧《大恐怖》的唱词片段中,班舒瓦反复地提及人们在旅途中穿过“门扉”的重要性,认为“存在各种形式的门扉,存在门扉的各种形式,梦境的真实面相存于以上种种,如水存于人体,如光存于火焰”,他对剧中角色冒险经历的描写更倾向于某些细节,如光影、质感、气味、情绪、景色,而非实际的剧情。

而更加引起范宁注意的是,无论唱词段落的情绪如何发生变化,班舒瓦一直都在坚持描述一种被称为“密钥”的事物,并在多处隐晦地暗示“密钥”才是让人穿越“门扉”的关键所在。

范宁的第一推断,就是这里的“门扉”和移涌中的辉塔有关,涉及到有知者晋升邃晓者的秘密。

可让他感到诡谲离奇的地方在于:按此前那本隐秘文献记载,班舒瓦正是在游历西大陆的旅途中,为了尝试“打开一扇有代价的门”,而作了那个最后导致他发疯的尝试——“图伦加利亚幻人秘术”!

他心中的疑惑一个接一個地冒出:

“难道说,特巡厅利用几方隐秘组织,在音乐毕业会上达成邪恶仪式,最后出手收容了那个‘幻人’,是因为它和辉塔中某道门扉的所谓‘密钥’有关?”

“密钥…我那把神秘的美术馆钥匙会不会是一把密钥?”

“那个秘仪制造出的‘幻人’,是一把密钥…?难道说密钥不是常见的那种钥匙,而是移涌生物?”

“如果密钥就是指移涌生物的话,那‘紫豆糕’也是一把密钥?难道说调和学派与琼记忆中的纠葛也是这个原因?”

“不对,不对…这个想法不严谨,犯了以个案代替整体的错误,从班舒瓦的各处唱词来看,密钥似乎是某种难以直接形容的东西,形式也似乎不是固定的…”

范宁眼神闪动,在笔记本上不断地递推自己的思考链条。

自己仅仅只是无意间从一本读物上得知了某知名历史人物的全名,就一路做出了如此重要的猜测,这让他再一次领会到了有知者保持研习心态的极端重要性。

钢笔笔尖在纸面跃动,逐渐书写出范宁的初步推论:

「一、穿越辉塔门扉需要密钥。」

「二、密钥似乎并非是具象意义上的钥匙,而是有各种类型的存在,既有可能是具体物质或生物,也有可能是抽象概念或事物,既有可能是某段密传,又有可能是某个仪式,甚至可能仅仅只是一种情绪、状态或时机…暂时来看,其形式和概念皆难以捉摸。」

「三、穿越门扉的过程极其凶险,哪怕是掌握了正确的密钥,也存在极高的死亡率。」

范宁写到这里,先是困惑一点:班舒瓦作为大主教,首先应已是邃晓者级别强者,为什么还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追逐明显和“不坠之火”无关的其他门扉呢?按道理说,神圣骄阳教会这种传承千年的组织,应该本就掌握了一定的密钥。

然后,他的脑海中不断反复揣测着特巡厅的深层次动机。

特巡厅的乌夫兰塞尔分部有没有邃晓者的存在不好说,但整个机构绝对不止一位…按道理说这批高层强者应该已经掌握了穿越门扉的密钥,他们若意欲培养更多后来人,为什么不直接将密钥分享给同僚,而是采用这样麻烦又极端的方式?

范宁虽然对特巡厅的观感已经越来越负面,但他是一个善于站在对方立场上思考问题的人,不管特巡厅真实目的意欲何为,他都默认这至少是一个讲究成本、收益和风险三方平衡的组织。

“如果说特巡厅不满足于当前邃晓者已掌握的密钥,而是在继续寻找和收集的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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