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雪趴在马车软榻之上，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沈凌霄被马车内的场景惊得心都悬了起来。
他飞身翻入马车内，轻轻摇晃楚寒雪的肩膀。
楚寒雪虚弱地睁开眼睛，满脸虚弱。
沈凌霄观察了她全身，也没发现她身上有任何血迹，看她脉象和气息，也并非中毒。
“阿雪，你怎么了？”
楚寒雪捂着自己的小腹，轻轻摇头。
沈凌霄眉头紧皱，心中担忧。
痛成这样怎么可能没事。
软垫上，一抹刺目的红蓦然闯入他的眼中。
他一把拉起楚寒雪的手臂，将她带入怀中。
“你何时受的伤？”
他的怀中有些寒气，楚寒雪撞到他的怀中，冷气贴上皮肤，小腹似乎更痛。
她只能痛苦地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到底怎么了？”
见她痛得厉害，自己又瞧不出原因，只能唤白羽过来瞧瞧。
“白羽……唔……”
羽字尚未喊出口，沈凌霄便被捂住了嘴巴。
楚寒雪的小手有些冰凉，带着好闻的果香气。
“凌霄哥，别喊！嘘！”
楚寒雪声音也同样虚弱。
正端坐在马上的白羽似乎听到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调转马头，不过身后并无异样。
“难不成是我幻听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又耗着自己的脉象。
“不行，定是我最近劳顿，我得给自己开副药方，好好调理调理自己的身体。”
听马车外没了动静，楚寒雪才放下手来，松了一口气。
“你到底是怎么了？”
沈凌霄压低声音。
楚寒雪红了耳朵，欲言又止。
迫于沈凌霄眼神压力，楚寒雪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我这是……女儿家的不舒服。”
沈凌霄眉头微微皱起。
“女儿家……”
他瞬间恍然大悟。
明白缘由的瞬间，他的耳朵和脖子瞬间变红。
“哦哦，那你要不要找白羽过来看看？”
楚寒雪一脸生无可恋，若是找了白羽来看，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来了月信。
“我喝些热水就好。”
她小声说道。
“很痛吗？”
楚寒雪虽不想让他担心，但这次不知为何，月事特别痛，哪怕是马车颠簸，也会让她觉得小腹痛得难以坚持。
最后，她红着眼眶点点头。
沈凌霄虽然心痛，但束手无策，只能裹紧她的大氅，让她更暖和些。
“要不然吗，还是让白羽过来看看吧。”
看出楚寒雪的犹豫，沈凌霄接着说道：“没事，他若是敢说出去，我就拔了他的舌头。”
听着马车外传来的喷嚏声，楚寒雪笑了出来。
她点点头。
如今正是赶路途中，若真是痛得严重了，反而会拖了大家的后腿。
“白羽！”
听到了召唤，白羽骑着马，到了马车旁。
沈凌霄掀开车帘一角，将楚寒雪的手臂抬起半分。
透过缝隙，白羽瞄了一眼马车内，见楚寒雪捂着小腹，虚弱地靠在沈凌霄的肩膀上，猜出了大概。
袖中丝线飞出，缠绕上她的手腕。
半盏茶，白羽便将丝线收了回来。他从口袋中摸出一瓶药丸，丢到沈凌霄手中。
“痛得厉害了，就吃一颗，切记不可多吃。”
白羽若无其事地将马骑到最前面，打着哈欠说道。
“这北荒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不适合露宿，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到下个镇子中，找个驿站歇脚才好。”
他策马向前，缓缓走着。
唯有飞廉年纪小，不识时务。
他大声嚷嚷着：“白羽哥，为什么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们也不是没有御寒的东西。”
白羽用折扇轻轻敲了他的小脑袋。
“小孩子睡冰冷的地上有伤肾气。”
“肾气？我和钱代经常睡在地上，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啊。”
飞廉看看自己的身体，张开双手，又直愣愣地看着白羽。
“伤了肾气又会怎样？”
白羽大笑起来。
“倒也不会怎样，就是找不到媳妇儿。”
“啊？这么严重，那你不早告诉我？”
飞廉吹了个口哨，那马车前的马儿有规律的奔跑起来。
“我们要加快些速度，找到客栈，要不然娶不到媳妇儿。”
钱代驾着马车，一脸无奈地看着前面的飞廉。
驱动长绳，控制马儿，马车倒是比刚刚行进得平稳了许多。
楚寒雪靠在沈凌霄的身上，寻求他身上的温暖。
沈凌霄知道她冷，本想着为她送些内力驱寒，但内力会推动血液流动，以楚寒雪现在的身体情况，怕是不太妥，只能作罢。
他脱下自己的大氅，紧紧裹在楚寒雪身上，盖得严丝合缝。
一粒药丸入腹。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楚寒雪腹部疼痛缓和许多。
困意袭来